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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七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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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姐, 那不是衛夫人嗎?”春花的話打斷了阮黎的思緒。

系統也說了類似的話,阮黎沒想到春花認得對方, “哪個衛夫人?”

她只知道衛家是皇後的娘家。

“就是衛家大少爺的夫人, 章婉心的姐姐,章婉之啊, 奴婢以前在外面遇到過她, 她是三年前嫁給衛家大少爺的。”春花記得很清楚。

“衛家是四皇子譽王的支持者,論地位權勢都是張家比不上的, 衛夫人卻出席張家的宴會,張子濯是已經被四皇子拉攏了嗎?”阮黎喃喃自語, 不由自主的想到賀蘅。

現在的張家是沒幾兩重, 但阮老太太是張家主母, 與張家系於一線,四皇子把張家拉攏過去,莫非想要借此拉攏她爹。

“小姐?”春花見自家小姐沒反應, 又喊了一聲。

阮黎回過神來,朝中的事她不懂, 不過張家對賀蘅應該沒什麽威脅。

“小姐,宴席好像要開始了。”春花聽到前邊傳來喧鬧的聲音,大家開始落坐。

“走吧。”阮黎說道。

張家祖宅是幾十年前留下來的, 沒落後張家人也沒有選擇搬走,為了這場慶祝宴,他們把前後兩個院子的空地挪出來,擺了幾十張宴桌, 這時宴席已經開始,每張宴桌皆坐滿人,人與人自成一派,不常往來的也能說上話。

阮黎是未出閣的小姐,被安排在第二桌,與其他未出閣的小姐坐在一起,她讓春花去後院的宴席,不用在這兒伺候她。

“春花不想離開小姐身邊。”春花不願意,杵在她身邊不動。

同桌的高家小姐忍俊不禁,“阮小姐,你的丫鬟還挺憨厚的。”

“那是因為高小姐沒有看到她平時其他模樣,可能就不會這麽說了。”阮黎調侃地回了一句。

春花平時沒什麽愛好,就喜歡吃,是個貨真價實的吃貨,這次不肯離開,大概因為這裏是張家吧,怕張家人欺負她。

“切,裝什麽裝。”張倩那把不和諧的聲音插進來。

高小姐不適地皺了皺眉,她不是沒聽說過張倩的事,只是沒想到當面這麽多人的面,對方也會說出這種失禮的話,到底是上不得臺面的妾室所出,飛上枝頭也變不了鳳凰。

張倩沒有指名道姓,眾人也就當沒有聽到,讓她一個人去唱獨角戲。

張倩是個經不起挑撥的人,見大家竟然無視她,剛要發飆就被其他人拉住,“今天是你哥的慶祝宴,你要是鬧起來,丟臉的是你哥和爹娘。”

這話成功勸到張倩。

阮黎見她不鬧了,還覺得挺可惜的,張倩丟臉,張子濯也會跟著丟臉,宴席大鬧起來,對他的仕途說不定也會有影響呢。

眾人落坐,張家的下人開始端上一道道美味佳肴,為了提高慶祝宴的檔次,張家特意邀請以做壽宴出名的百香樓的廚師前來掌勺。

每道菜色香味俱全,看得賓客們食指大開,推杯換盞的吃起來。

阮黎是個有原則的吃貨,她不喜歡張家,連帶著對張家的吃食也興趣缺缺,何況百香樓的菜她也吃過多次了。

“這個糕點味道很好,你要不要試試?”坐在她旁邊的高小姐見她不怎麽動筷,主動夾了一小塊糕點到她的碟子裏。

【這些菜都被下了輕量的洩藥,誰吃誰洩。】

阮黎臉色變了變,雖然來參加宴席的王公貴族沒幾個,但是這裏這麽多人,下藥的人什麽居心,居然在食物裏下洩藥,如果與大家有仇,怎麽也不應該下洩藥,如果是惡作劇,那這個玩笑也開大了。

“阮小姐?”高小姐見她一動不動的盯著糕點,有點尷尬,她這是什麽意思,如果不喜歡,可以直接拒絕啊。

“嗤,好心被人當成驢幹肺啰。”張倩又作死的開起嘲諷。

阮黎瞥了她一眼,偏頭對高小姐說道,“多謝高小姐,只是百香樓的糕點我吃膩了,有段時間我常讓丫鬟去買,最近都不太吃得下百香樓的吃食。”

“原來是這樣,要是我天天吃同一家酒樓的飯菜,我也會膩的。”高小姐一掃尷尬,露出笑容,對她的話也表示認同。

話是這麽說,阮黎還是拿起筷子,夾起碟子裏的糕心,輕輕的咬了一小口,吃完皺起眉頭。

她的表情有些明顯,高小姐不明白,問道,“怎麽了?”

阮黎用帕子輕輕拭下嘴角,“沒什麽,只是覺得這糕點的味道有點怪,跟我以前吃過的百香樓有點差別。”

她一說,本來覺得糕點挺好吃的人也紛紛覺得味道不對。

實際上這只是一種心理暗示。

“你這話是什麽意思!”張倩不高興地盯著阮黎,一副準備撲過去與她掐架的架勢。

“我能有什麽意思,只是這東西不合我口味罷了,”阮黎似笑非笑的看著她,“怎麽,難道張家還想強迫客人吃東西不成?”

張倩哪是阮黎的對手,旁邊大概是她表妹吧,立刻拉住張倩,對阮黎歉意地笑了笑,“阮小姐,實在不好意思,我表姐不是這個意思,諸位想吃便吃,不想吃大家也可以一起聊聊天。”

說完就把張倩拽離席,大概是去私下勸說,回來後張倩的臉色還是不好看,但直到宴席結束,也沒見她再開口。

阮黎等大家吃得差不多了,便起身告辭,帶著春花離開了張家。

馬車跶跶地跑在街道上,出來叫賣吆喝的小販越來越多,路兩邊的行人也漸漸密集起來,馬車的速度慢慢降下來,停在路中間。

“怎麽了?”阮黎透過車窗隱約看到對面也有一輛馬車。

車夫的話證實了她的猜測。

他們的馬車正好駛到人群最密集的路段,對面的馬車要過來,他們也要過去,正好堵住了。

“對面可是阮府的阮大小姐?”對面車夫洪亮的聲音突然傳過來。

阮黎掀開車簾往外一探,立刻認出馬車的主人,未等她回應,馬車便下來一個身著華服錦袍,面帶貴氣的男人,想了想她也下來了,待譽王走到她面前才欠了欠身,“見過譽王殿下。”

“沒想到在這兒碰上阮小姐,阮小姐近來可好?”賀譽面帶微笑的盯著阮黎直瞧。

“多謝譽王殿下關心,我很好。”阮黎不太喜歡他的眼神。

賀譽沒有發覺,興致勃勃地說道,“早前聽聞阮小姐與二哥走得很近,兩人還一起去過花燈會,聽說那晚的花燈會跟以前不同,一定很好玩,可惜本王那天有事,沒能出去。”

“那確實挺可惜的。”阮黎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。

賀譽看著她的眼神多了一絲其他,露出意味不明的笑,一邊轉著手指,一邊用輕描淡寫的口吻說,“阮小姐能答應與賀蘅一起去看花燈,如果本王也邀請阮小姐,不知可否賞光?”

阮黎蹙起好看的秀眉,她和賀譽只見過幾面,且沒說過話,這是兩人第一次面對面的交談,這位譽王也太自信了,他以為用王爺的身份,她就會答應嗎?

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急促地馬蹄聲,賀蘅那個低沈穩重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。

“三弟,阮小姐,你們怎麽站在這裏?”

如一陣及時雨,阮黎沒有哪次這麽開心賀蘅出現得如此及時,她就不用回答賀譽的問題,因為她不保證會不會說出讓賀譽不高興的話,以賀譽的為人,怕是會記仇,她不想給爹添麻煩。

阮黎先行禮,有外人在的時候,她一般都會做足禮數,然後才回答賀蘅的問題,“我剛從張家出來,準備回去。”

賀譽呵呵一笑,看著下馬走過來的賀蘅,眼中閃過不明之色,“二哥,你怎麽也剛好在這裏?”

這話聽著像詢問,實則是在暗示賀蘅可能早知道他們在這裏。

“我剛從宮裏出來。”賀蘅走到阮黎身邊,目光移到他身上,淡淡地解釋。

“這條路好像不是回衡王府的路吧?”賀譽抿唇笑道。

賀蘅也勾了下嘴角,“中途去另一個地方,繞了點路,三弟最近不是應該在王府陪王妃嗎,成親三載不容易,還是多陪陪你的王妃為好。”

賀譽一直滿不在乎,泰然自若的神情終於有了點變化,似乎被賀蘅說中痛腳,假笑道:“多謝二哥關心,那麽我先走一步了。”

阮黎讓車夫把路讓出來,等賀譽的馬車走遠,立刻跟賀蘅吐槽,“其實我就不明白,譽王一個大男人,怎麽也學女人坐馬車。”

賀蘅忍俊不禁:“那輛馬車不是他的。”

“就算不是他的,他坐馬車也是事實,”阮黎說完,想起一事,“對了,剛剛你說什麽成親三載不容易,譽王怎麽臉色就變了?”

據她所知,譽王可不像是會疼王妃的男人,僅側室便聽聞有兩位。

賀蘅:“譽王妃有喜了,前幾天剛確診。”

阮黎一臉驚訝,“原來是這樣,難怪他走的時候臉色那麽差。”

在有權有勢的大戶人家裏,尤其是皇親國戚,如果成親三載,正妻還沒有孩子,是極有可能被夫家嫌棄的,不過譽王的王妃不是普通的王公大臣之女。

她是譽王的表妹寧芷雅,皇後的親外甥女,有這層關系在,不管是譽王,還是皇後或衛家,都希望寧芷雅盡快生下譽王的嫡子,可是她的肚子遲遲沒有動靜,半年一年還可以說緣分沒到,一連三年,外面的人便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譽王或譽王妃的身體出了問題。

一個男人被懷疑那方面有問題,絕不是一件能忍的事,尤其譽王的脾氣也不好,後來一旦有人提到成親三載的字眼,他就會發火。

賀蘅是賀譽的二哥,不是可以隨便發火的對象,所以賀譽只能默默地咽下這口血,黑著臉走了。

想明白這一點,阮黎向賀蘅豎起大拇指,這位才是殺人不見血,事關男人尊嚴的事,他輕描淡寫就把傷口戳得血淋淋,“厲害。”

賀蘅謙虛的接受她的讚美,然後送她回阮府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今天去做頭發了,遲到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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